【鑫轩】非正常过敏 20
▪补档
宋亚轩的母校是知名的学府，学校曾经出过不少名人，其中不乏家喻户晓的明星，当然更多的是不为外人知、但在音乐专业领域却响当当的人物。
他是学校近几年冒头的少年明星，在年轻人群体特别是学生群体中较有知名度，大概为了迎合学生，也为了学校有“面”，早早就通过相熟的老师约下他的时间。
校庆那天，学校安排他和一名在读的女孩合唱，表演了一首老歌，这歌传唱度很高，是某位校友早年间写的歌，唱的时候，头发花白的创作者就坐在台下，笑眯眯的望着舞台追忆似水年华。
唱完入席时，高中的班主任孟彷就坐在他旁边，如今孟彷已经不再带班，一跃升入学校的管理层了。孟彷旁边还有一位女士，有些眼熟，她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，乌黑的发间几缕银丝，更显得亲和，一身套装气质非凡，看见宋亚轩时，女士还主动对他点头致意。
孟彷给他引荐，“这是汪泉教授，你的大前辈了。”
宋亚轩学音乐的，当然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，汪泉是著名的大提琴家，曾经是一支著名管弦乐团的核心成员，目前在欧洲某音乐高校任教。高中时，每次下课经过二楼到一楼的楼梯间，都会看到这位女士意气风华的画像。
宋亚轩欠身去握汪泉的手，对方柔和地说，“孟老师拿过你的作品给我看，可惜了，现在才认识你。”
宋亚轩一下明白过来，孟彷可能在推荐学生的时候，也把自己推荐了过去，可惜宋亚轩想正常上大学，体会一个普通大学生的生活，所以有些事大概就没有了后续。
结束的时候，宋亚轩本来想跟班主任打声招呼再离开，于是等在礼堂的西侧给孟彷打电话。孟彷现在忙着安排各位贵宾，腾不出时间见他，让他回家注意安全，叮嘱要避开围在礼堂和学校里的学妹兼粉丝们，就挂断了电话。
宋亚轩看了看周围，这里是礼堂的小门，没几个人影。
宋亚轩准备给他妈打电话来接他，这时一辆车无声无息停在他身边。
后车窗降下来，汪泉和蔼的笑容出现在车窗后，车里还有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男子正探头打量他，宋亚轩猜测这可能是汪泉的学生。
汪泉看他一个人站着，“上车我们送你一程吧，小宋？”
结束短暂的广州行，宋亚轩回校后突发奇想，想住几天宿舍。
他身份特别，学校没有让他住六人的新生宿舍，给他安排了研究生宿舍，这里条件好，又安静，门禁严，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，而且这个宿舍原本四人，有两个研二的长期在基地做实验，基本不回来，所以这宿舍相当于只住了两个人。宋亚轩开学后也就报道那天来过一次，待了不到十分钟又走了，从此以后这里孤零零住着他唯一的舍友秦海。
看到宋亚轩进宿舍，身后还跟着提了一个小行李箱的美哥，秦海一身宅气，围着毛毯邋里邋遢坐在凳子上，看着进门的两人面露惊诧。
美哥调出课表，看接下来上什么课，在哪上课，宋亚轩就和秦海大眼瞪小眼面对面坐着。
气氛十分尴尬。
不过宋亚轩“当几天普通学生”的简单愿望很快夭折，连当天晚上都没有熬过去，因为傍晚时经纪人夺命连环call把他又叫了回去。
美哥把他连人带行李送到宿舍就走了，刘耀文缩在沙发上吸奶茶，膝盖上放着手机正在播新更的动漫。
看他进来，刘耀文一骨碌翻身起来，“可算回来一个人陪我了！”
宋亚轩惊讶，“你不是在重庆吗？”
刘耀文啧了一声，“有啥办法，我也是被突然叫回来的。”
宋亚轩疑惑地摸手机，调出微信群，上下刷了刷，生怕有什么行程发在群里自己没瞧见，“什么行程啊？没听说啊。”
刘耀文两大口把奶茶吸干，一个抛物线入垃圾筐，又把手机屏幕按了暂停，才转身勾着宋亚轩肩膀神秘道，“行程我不知道，但我感觉组合要出大事了。”
宋亚轩心里涌上一股异样，但面不改色，顺手把手机锁屏，盯着刘耀文一脸求知欲，“什么事啊？”
“今天公司找我谈话了，我跟你说，啧，那个氛围吧，也就宣布我们五个出道那天遇到过，严肃得那种感觉，我都以为当场要宣布我们解散了。”
见宋亚轩脸色有几分凝重，刘耀文安抚地拍拍他，“哎呀没事儿！看你吓的！就是谈谈关系你我他，和谐靠大家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真的啊！”刘耀文对对方狐疑的态度感到不满，“总之就是问问我怎么样，大家怎么样，大家对我怎么样。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，“不过我感觉他们主要想问丁儿，绕来绕去一直在问丁儿的情况，问得也太细了，我感觉再问几句，我都快把丁儿一天发几次微信、上几次厕所全交代了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，宋亚轩默默刷起了手机，听完牢骚，心不在焉道，“可能最近他状态不怎么好，公司关心一下。”
见他兴趣缺缺，刘耀文一下也想到了什么，“对了，还问了你跟丁儿关系怎么样，他们是不是真信了网上说的，你说后台多大点地方，人来人往，要真打起来不乱套了？太搞笑了…”
宋亚轩站起身打断他，“他们就是网友说什么都信，就不信咱们，我先去把东西收拾一下，你睡哪个屋？”
“左边。”刘耀文想了想，趴沙发扶手上冲他喊，“哎，我跟你说，你最好先想想稿子，我感觉马上就轮到你了，等着谈话吧，绝对问打架那事儿。”
不过出人意料的，公司一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，更没有像刘耀文信誓旦旦推测的那样，找宋亚轩谈话。
没有任何行程的情况下，倒是走哪都助理跟着，宋亚轩白天学校上课，下课后跨出教室就上公司的车回宿舍，偶尔去公司训练，连跟刘耀文想溜出去转转都不行。
刘耀文更是憋得慌，他心里苦，天天在宋亚轩跟前哀嚎，“我的哥啊，我想我哥啊，我的鑫哥~”他拿着手机，蜷在沙发上，像快没电了似的，有气无力的，“这两天都不回我消息了，你说小马哥忙着发歌我理解，景元儿拍戏我也理解，鑫哥也没事儿，天天上学，怎么就不理人啊？公司防咱俩防贼似的图啥呀？怎么丁儿那么潇洒，想去哪去哪……”
宋亚轩在一边浇冷水，“就剩我们两个小的，公司不得看紧点吗？他们不就一直觉得咱们不懂事爱出岔子？没捆着让我们天天训练你就偷着乐吧，饿了吃饱了睡，还不用做作业，爽死你！”
刘耀文听了嘿嘿笑，活像怀里揣了个大便宜。
虽然跟刘耀文话是那么说，宋亚轩自己心里其实一直有些惴惴不安，最近几天以来，上头的操作其实不太正常，既然突然实施高压管理，却又不把丁程鑫包括在内，甚至连常规训练都是岔开的，日常派两辆车接送。
乍一看仿佛团体真的散成了几个不同的小分队，彼此毫不干涉，各忙各的。
但是就算成立小分队，也不应该如此仓促，况且成员好像完全都不知情。
马嘉祺和姚景元是按照本身既定的行程在走，暂时不算在管辖范畴里，这样看来，好像只是为了把他和刘耀文两人和丁程鑫分开。
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快一周，公司才终于姗姗来迟找上了他。
意外的是，跟刘耀文描述的三四个人“围着”谈话有些不一样，助理通知他去办公区的时候，会议室只有一个人，宋亚轩有些惊讶，管理团队的陈昊不在，反而是平时负责管理他们日常的汪渔等着他，不过这个女孩很得陈昊的信任，被当做经纪人的副手在培养，组合成员心知肚明，平时对她也比较客气。
宋亚轩顿时觉得有些拘谨，因为汪渔他天天见，上班见，下班也见，如果有事，完全可以随时随地告诉他，没有必要弄得如此正式拘束。
除非今天要说的是非常规、且需要他人回避的敏感问题。
汪渔让宋亚轩先把门锁上，让他坐，然后把手机推到宋亚轩跟前。
手机画面是一个已经被暂停的视频，视频不是特别清晰，宋亚轩没有心情去仔细辨认画面里的环境是哪里，因为他几乎一瞬间就认出画面中的人是谁。
他没有按播放键，只是点了一下屏幕查看了一下整段视频的时间，然后把手机放回到桌面上，垂目盯着捉沿，放在桌下的手十指绞紧。
汪渔跟他们朝夕相处，对他们是非常了解的，她没有冷酷的追问为什么不看视频，也没有质问前因始末，反而向他耐心解释这段视频的来源。
“对不起，当时网上关于你们打架的传闻闹得太厉害了，我们逼不得已为了还原真相才去调了后台化妆间的监控……”
这种迂回谈话让宋亚轩感到有些好笑，他已经不是当年什么话都听，什么套路都吃的小男孩了，“你们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？为什么不直接问丁程鑫呢？”
这显然是一句气话，不能解决当下实际问题，汪渔显然也知道，人毕竟是她每天都带的，小孩什么表情代表着什么心理活动，她也能推断出来，于是不再跟他绕弯子。
“说实话这个视频我们拿到已经一个星期了，放心，除了你、我，还有昊哥，没有第四个人看到过，我跟昊哥纠结了一个星期，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……”
宋亚轩听她说只有三个人知道，倒有些意外，他觉得至少公司发现这件事，第一时间找的应该是丁程鑫而不是他。
汪渔确实非常了解他，紧接着就自发解答他的疑问，“最近丁程鑫情绪上有很大的问题，我想你也知道，而且开始出现抵触公司、不配合工作的情况，所以昊哥的意思是，这事先找你了解了解情况，事后你也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一个人。”
其实她没有说找宋亚轩真实的理由，视频里两人虽然在接吻，但是宋亚轩从一开始就处于激烈反抗的状态，情绪也更加强烈，如果不是亲吻这个动作，两人看起来真的很像网上谣传的在打架并伴有争吵。
丁程鑫情绪没有那么激烈，但是一直处于压制状态，正是因为他在主导亲吻这个行为，所以画面看起来才显得非常怪异，让人完全摸不准他在做什么，为什么这么做。对比起来，宋亚轩的反应可能更加“正常”一点，或许更容易了解到真实的情况。
“你们…不会是在谈恋爱吧？”汪渔犹豫着，还是把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。
公司虽然一直没有停止炒CP，但是CP毕竟只是营销的策略之一，而且孩子们自己也心知肚明，说穿了就是演戏制造一种暧昧的想象空间罢了。偶像组合内部谈恋爱的，汪渔本人从来没有在圈内看见过。
况且丁程鑫和宋亚轩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，都丝毫没有对同性有过什么倾向。
所以汪渔觉得谈恋爱这个可能性真的让人感到匪夷所思，但如果不是，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？
宋亚轩觉得自己应该第一时间大声反驳的，大声说“不”，大声说“实际上只是他在纠缠我”，或许这些话说出口，长期困扰自己的问题因为公司的介入，反而会迎刃而解，自己再也不必独自面对。
甚至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趁机冒了出来。
但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口。
他第一时间想的是，如果公司知道真相，到底会怎么做，或者说，会怎么处理丁程鑫？
雪藏他不给曝光？还是直接让他退团？或者整个团直接解散了？
……
无论哪一种，都不是自己希望的结果。
如果是丁程鑫呢？如果是他今天坐在这里，面对汪渔直截了当的问题，他会怎么做？
宋亚轩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优柔寡断，也第一次发现虽然经历了丁程鑫一系列的风波，但比起让丁程鑫走、比起毁掉丁程鑫十年来的努力、比起丁程鑫的梦想，对方带给自己的东西竟然不那么重要了。
宋亚轩，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呀？
他的沉默没有持续得特别久，太久会让眼前的人察觉出自己在试图圆谎。
“没有，我们没谈恋爱，就是单纯吵架，那天他觉得我在舞台上没做好，但我受伤了你也知道，心里也有气，就吵了几句，视频里不是有吗？他态度挺强硬，我那天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，可能激怒他了吧，后来他跟我道歉了，说那天反应过激，我发誓，我们两个不是你们猜测的那样。”
宋亚轩到底是长大了，汪渔竟然一时半会没有找出他表情或语言上的任何破绽。
“不信现在就可以让他跟我对峙。”宋亚轩又理直气壮的补充了一句，仿佛真的是公司吃饱了没事干拿着无中生有的事在拷问他。
汪渔摆弄着手机，之前的将信将疑逐渐消散，大概宋亚轩描述的事实就是她苦心期盼的结果，不过表情依旧有些高深莫测，“那如果不是当然最好了……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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